同济大学汽车学院博士生导师、上海国际汽车城副总设计师、中国汽车工程学会汽车设计分会秘书长 李彦龙：生态视角下的汽车设计

2025年6月28日，“山止川行 风禾尽起”设计主题沙龙 暨2025搜狐无界美学大赏（以下简称为：搜狐无界美学大赏）于首都北京盛大启幕。本届搜狐无界美学大赏，搜狐结合自身矩阵内容优势，将搜狐汽车、搜狐家居、搜狐时尚跨界联动，共同探寻当今设计和美学的新发展、新风潮，新机遇以及新挑战。

活动期间，同济大学汽车学院博士生导师、上海国际汽车城副总设计师、中国汽车工程学会汽车设计分会秘书长 李彦龙先生，发表了题为《生态视角下的汽车设计》的主题演讲。演讲内容原文如下：

同济大学汽车学院博士生导师、上海国际汽车城副总设计师、中国汽车工程学会汽车设计分会秘书长 李彦龙

感谢搜狐的邀请，我开始我的分享。我平时的工作，主要是做以汽车为主的交通工具的设计，现在在学校里面做一些研究。为什么要谈生态这个话题呢？我觉得任何设计都是由需求驱动的，当然这个需求不见得只是人的个体需求，也有社会需求，反过来这几个元素互相交织在一起，就形成了某一种生态。对于汽车来说也是这样的，人都有出行的需求，如果没有技术的话，以前大家靠走，或者靠骑马靠坐轿，就要想办法解决，催生了科技等等手段。我们现在觉得车在道路上是拥堵不断，刚开始车少的时候，每个车都开得很快，车多起来了，每个车都快不了，现在还怀旧了，还不如回到马车。

油车的时代，从社会因素来讲，在五六十年代左右，按理说全世界技术发展水平应该差不多，但是一个英国一个美国，这两个差的天壤之别。mini到目前为止是汽车设计史上最牛的车之一，但它当时被设计出来并不是为了造型。是因为当时欧洲石油危机发生了，没有油烧，也包括二战时经济被摧毁，没有条件享受大的奢华的车。但在美国恰恰相反，它有非常好的条件，每个人都希望贴地飞行，车的营销手段上，怎么在空中飞，包括车巨大的尾气，都借鉴了当时战斗机的元素。这样一些因素非常明显说明不同的社会条件下，实际上车的设计表现是非常不同的。

之前马被车替代以后，很多民众反对最早蒸汽机的机车，因为它没有马那么智能，马是有智力的。现在动力成熟以后，人开始接受它，车逐渐变成现在油车的样子。现在动力又在变，整个车的设计架构，以及造型变化在社会需求以及新的技术驱动下，又会有新的生态。虽然说造型也很重要、审美也很重要，但实际上很多人还是比较关心技术本身的可靠性，如果这个可靠了，自然重点就会转向体验和审美。

牵一发而动全身，我们表面看是动力变了，别的方面有没有变呢？实际上动力变就有很多可能性，比如说电刚开始的时候，主机厂还有大学里的研究者，大家心里有疑虑的，因为你的续航等等充电问题，就会让你这个车走向工业化遇到一些障碍。大家想方设法，我们让它节能，空气动力学做到极致的好。电动车的特点是光溜溜的，什么也没有，门把手都做成隐藏式的，实际上这个效能是微乎其微的，以及底下有一个电池，把顶上那点高度也省下来，变成一块大玻璃，话术上宣传为无车顶、仰望星空。冬天还好办，夏天非常蒸。

现在电动化走向智能化，我们就想到智能手机，三星也好，诺基亚也好，一款手机有N多款，苹果只有一个光溜溜的屏幕，好像造型不重要了。是否真的不重要了呢？如果不重要，为什么要那么多手机套子？为什么那么多种花样呢？这个狭义的“造型”，老百姓或者用户还是觉得它很重要。汽车也是这样，刚开始电动车出来的时候，内饰只有一块屏幕，其他东西好像可以省掉，外型被空气动力学塑造得千篇一律的，同质化。之所以大家抱怨同质化，反过来说明实际上造型还是重要的。

以前总说审美，美是正面的词汇，好像不是一个中性的词汇，现在所谓正面的美，不会所有人都买账，因为这些年轻的用户，他看惯了千篇一律的东西，心里就不接受，反而去选择丑的东西，选择有个性的东西，这个会让他有爽感。我们以前的哪吒，是哪吒闹海的哪吒，那个时候水汪汪的大眼睛，比较乖巧听话，比较有正义感，现在是一脸不服气，满嘴龅牙。所谓的审美转向了审丑，这也是整个社会心态上的突破。

汽车上也是如此，这个是我们在车上经常可以看到的。我们车主只要买回去，就贴花花绿绿各种标签，比如说比亚迪的汉，原来的汉，是汉唐按照这样的命名，很高大上的逸韵，车主回去贴单身汉，负心汉，我自己骂自己，是非常有意思的调侃。这说明了什么？说明我们现在整体上车的设计，在用户那里显得有些无聊，所以他们自己要玩一玩。

也有一些主机厂，为了突破大的困境，想方设法来做突破。比如说像特斯拉Cybertruck，这个是反主流的设计，以前说电动为了节能，搞流线形，它搞的棱角分明，这个风阻肯定会高了，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它的探索。我们一想西方的油画，总是经典的，画的特别逼真的，很写实的才好，实际上历史上有人就会叛逆这样的做法，偏偏把它做得，在我们普通人看来，觉得很丑，并不美，但是这里面不是以形式的美丑来衡量价值。

在大的环境下，我们车到底怎么做？因为中国的用户，特别不好伺候，尤其是汽车，他是既要又要还要，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堆上去，你配上去以后，很多车也是赔钱卖，这个好像是矛盾的，反过来来讲，在新的生态下，我们可以尝试新模式，一度我们认为智能车里面就应该大家学特斯拉，搞一块大屏幕，甚至换挡都放在大屏幕上，这个体验非常不好，但是有的人他能接受，接受不了，小米就搞成模块化的实体键，如果你需要的话，买一个放上去就好了，这个是对于不同用户非常巧妙的手段。我们近两年其他的量产车，也可以大量看到模块化的设计，如果你要你就选，不要就不选，以前为什么不可以？早年大企业，这种概念他们也有，当时实施不下去，为什么？它没有那么及时信息的反馈。如果没有智能手机，没有网络的话，这些是不可能实现的，这是我说的生态的意思。

我们也给主机厂做过类似的建议，以不变应万变，我有基本的主体，我通过各种各样的模块，让你实现每个人情绪上的释放。所以这样的话，给我们汽车的设计造成新的挑战，我们怎么样以不变应万变，怎么样满足那么多人不同的需求。在这个思路下，在这个生态思路下，对于我们做设计，无论是学校的设计教育，或者是对企业里面产品的设计，都会有一定的启发作用。